只趕走污染,不趕走企業
“環保部門與企業之間的關系,由對立變成了合作”
佛山市治污的過程,也是淘汰落后產能和調整產業結構的過程。佛山以污染治理為轉變發展方式的突破口,綜合運用經濟、法律、行政等手段,倒逼企業進行整改,從源頭上減少污染物產生。
汾江河整治過程中,各級政府出臺鼓勵政策推動村組織改造企業關停的廠房,大大提高了村組織關遷企業的積極性。
禪城區規定關遷后的空置物業若成功改造并引進先進企業,5年內可獲每月2元/平方米的租金補貼。村委會主任區潤燦說,大量企業關閉之初,村里每年損失租金400萬元。但后來將騰出來的土地建設了大規模的工業園,引入一批環保的針織、制衣、電子企業,工業園區每年為村里帶來了上千萬元的收入。
“汾江河流域中產業必須要繼續調整,如果不從企業結構上著手,不上一批有GDP、無COD(化學需氧量)的企業,汾江河治理成果必然反彈。” 鄧偉根說,但反過來當沿岸企業升級、經濟結構得到調整后,汾江河必然是一條財富之河。
剛剛編制完成的《佛山市汾江河流域產業轉型升級研究報告》,重點提出了產業準入環保要求:除了排放總量要達到汾江河流域環保要求,已存在的產業最終要實現污水循環利用,每年至少減排10%—20%;新引進產業工業廢水和主要污染物能夠完全集中化或自我化循環處理,最終實現基本沒有工業污染排放。
佛山市領導介紹,在“只趕走污染,不趕走企業”的思路下,佛山對污染企業采取了整體關遷、關閉廢水生產環節和改造升級實現廢水零排放三種措施,這也使得本應關遷但通過減排達標而保留的企業達到13家。
升級改造讓不少企業嘗到了甜頭。華昊投資發展有限公司是一家位于汾江河沿岸、有44年歷史的企業,原來對環保工作極不支持,一見環保部門就黑臉。后來,佛山市環保局將這家印染企業列入了污染“黑名單”并向全社會公開。董事長何國柱說:“被公開后輿論壓力很大,我們意識到,如果再不治理污染,污染就要把企業趕走。”3年的努力,華昊公司實施了三級水循環利用,實現廢水零排放,全部循環使用。原來企業的年排水量達60多萬噸,每年光水費就需要三四百萬元,現在每年只需要50萬元就夠了。“環保部門與企業之間的關系由博弈變成了合作。”佛山市環保局副局長楊永泰深有感觸地說。
現在在佛山,“不開發區”建設成了“開發區”興起多年來的一件新鮮事。佛山把確定為不開發的區域實施嚴格保護,促進生態良性循環。
是主導,但不包辦
“在已完成的投資中,政府財政投入只占49%”
截至目前,汾江河的治理已經啟動95項重點工程,總投資54.6億元,其中,投資超千萬元的項目有45項,投資超億元的項目有16項。但佛山并沒有為汾江河治理背上沉重的財政包袱。
在汾江河整治中,佛山運用了國內唯一疏浚河底的先進技術,項目投資近1.8億元,用的是世界銀行貸款。據汾江河綜治辦的工作人員介紹,通過向世界銀行貸款,佛山就成功引入治污資金5.5億元,并對這部分資金實行統貸統還。
污水處理廠和截污管網的建設,政府以基礎設施特許權(BOT)等方式,吸引社會投資約16.6億元。
據初步統計,在汾江河綜合整治已經完成的投資中,政府財政投入只占49%。
母親河變清,佛山人高興的同時也有擔憂:3年重拳治污,會不會一個階段過去,又松懈下來呢?佛山汾江河綜治辦負責人說,他們正將重拳治污中獲取的經驗和手段,納入各相關部門日常工作,形成長遠的目標機制。
“僅就汾江河治汾江河是很難達到目標的。任何一條遭到深度污染的河流,要得到徹底的改善,確實需要長期的努力,在此過程中,需要一直不懈地狠抓減排和生態恢復這兩條主線。”楊永泰說,珠三角水網交叉密布,污水管網要健全,河涌的治污成果要保持,汾江河治理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創新的“涌長責任制”應運而生。鄧偉根自己擔任汾江河“河長”,禪城、南海兩區副區長擔任“段長”,7個鎮街行政負責人擔任“涌長”,“各人自掃門前雪!”接受社會監督,一旦發現有違規排污等破壞內河涌的現象,追究“河長”、“段長”和“涌長”責任。
截至目前,主要內河涌整治共完成11.5公里,占整治總量的30%,預計2013年可基本完成內河涌整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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